清晨的波斯菊在露珠里尋找陽光,夜空的螢火蟲編織流動星河。生活這本厚重的書,總在平凡者執(zhí)著的筆觸下翻開最動人的篇章。那些在歲月長河里默默發(fā)光的身影,如同散落人間的星辰,共同譜寫著文明的璀璨長卷。
生物實驗室的玻璃窗映著羅伊先生專注的側臉。這位銀發(fā)老人擦拭試管的動作輕柔得像在撫摸嬰兒,試管架上凝結的水珠折射出他眼角的細紋。十一年間,實驗室的月季開了又謝,年輕研究員來了又走,唯有他始終守著這些玻璃器皿。某個春日的午后,顯微鏡里躍動的金色菌株,終于回報了這份經(jīng)年的守候。這讓我想起蘇州繡娘耗盡半生才繡成的雙面異色繡——真正的匠心,往往藏在時光的褶皺里。
未名湖石橋上,保安張俊成的制服口袋里總揣著《唐詩三百首》。清晨疏導交通時,他會在哨聲間隙默誦"天生我材必有用";深夜巡邏結束,值班室的臺燈總要亮到后半夜。當北大錄取通知書送達的那天,沾著粉筆灰的指尖撫過燙金?;眨∪缒呖弑诋嬂餆o名畫師點在飛天衣袂的最后一筆朱砂。知識從不問來路,就像沙漠里的駱駝刺,只要向下扎根,總能等來屬于它的雨季。
遙望祁連山麓,衛(wèi)青筑城屯田的夯土猶在,霍去病"匈奴未滅"的誓言仍回蕩在戈壁的風中。這對舅甥將軍的鎧甲曾映照同一輪邊關月,他們的戰(zhàn)馬踏出的煙塵里,藏著比個人功勛更重要的家國大義。就像月牙泉畔的胡楊林,單株或許會被風沙摧折,成林卻能守住整片綠洲。今天的我們?nèi)裟芤赃@樣的胸襟并肩前行,定能在新時代的疆場寫下更壯闊的詩行。
每個生命都是銀河里的一粒星子,當微光匯聚成河,便能照亮文明的來路與去途。敦煌壁畫中供養(yǎng)人的畫像或許褪色,但飛天的飄帶依然絢麗;大運河畔的號子聲早已消散,但漕船犁開的水紋永遠蕩漾。讓我們都做執(zhí)燈的行者,在屬于自己的時代坐標上,點亮溫暖而不滅的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