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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室后墻的掛鐘剛敲過兩點，陳明書包上的三道紅杠在斜陽里格外醒目。自從當(dāng)選班長，這個總搶著擦黑板的男孩仿佛被施了魔法，課間總愛背著手在走廊巡視。"李雨去擦講臺！張亮把掃帚歸位！"他的指令伴著金屬校徽的脆響，驚飛了槐樹上打盹的麻雀。
值周那日，梧桐樹影在地上織出碎金毯子。陳明咬著紅豆冰棍，看同學(xué)們在熱浪里搬運作業(yè)本。班主任王老師俯身拾起他腳邊的包裝紙："頭雁要最先感知季風(fēng)的方向呢。"少年耳尖倏地染上霞色，融化的糖水順著指縫滴落，洇濕了水泥地上半片梧桐葉。
運動會彩球飄散那天，二年級的小女孩踮著腳尖夠不到樹杈。陳明默默踩上花壇邊沿，紅袖章擦過初開的櫻花，霎時抖落一陣淡粉的雪。當(dāng)他把橙黃氣球系上女孩辮梢時，有人發(fā)現(xiàn)他校服第二顆紐扣松了線——正是上周幫食堂阿姨推餐車時扯脫的那枚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