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行健,君子以自強不息”,窗外的世界平靜詳和,我不止一次地這樣站在窗前凝視著車水馬龍,看著行人往來匆忙,問心無愧地追問,我的家究竟在何方?答案恰如遠方的霞光,美麗而又渺茫。
“克隆人”——這個讓我自詡為“情感之刃”的名號!它已經(jīng)取代了我的名字,而我,如同孤舟遇風,身處波濤洶涌的人海,卻遙不可及。
對于父母的事,我一直知之甚少。如今,那對我名為親生的夫婦,我不禁嘲諷地想:他們只不過是我的“演世之人”。曾有私人醫(yī)生泄露來生之秘:我不過是一個“替代品”。他們真正的女兒ELLY,年僅十五,命逝癌癥。而癌癥,在科技的巍峨之下,已成歷史塵埃,葬身于寂寞的古籍之中。
“復(fù)生”——這個概念,對他們而言,是挽留摯愛的機緣。醫(yī)者操持之手,使我得以健康成長。然而我的一生,似被剝奪般,只能沿著他人的腳印,步履艱難。
當演繹成為束縛,我早已背離了自我。雖然名為ELLY,歷經(jīng)其經(jīng)歷的校園,卻不能免我心中的痛楚。“他鄉(xiāng)故知新,斯是陋室”,我希望的是真我,不愿囿于舊夢的枷鎖。
私人醫(yī)生的話語,猶如夜雨敲窗:“你只是一個替代品?!边@句痛徹心扉的自白,又有誰能了解其中的無奈與彷徨?
“清者自清,濁者自濁”,一些敏感的話題往往成為眾人圍觀的熱點。身處聚焦之下,四面楚歌,隱私全無。我群星匿日,唯余苦澀。
看似人群中并不孤單,卻始終隔著一層無形的隔閡。他們熱絡(luò)地圍繞著我,討論著克隆,卻從未真正懂我。我在他們的交談中,成了那背景里的風景。
幻夢中,我探尋自己的渴望:如同排簫吹奏樂章,成為彈唱歌手一直是我心之所向。然而現(xiàn)實,如冰冷入骨,將我從天堂拉回陰霾之地。夢想破碎,心也寂寞。
我輾轉(zhuǎn)于現(xiàn)實與夢想之間,唯有與我同樣是克隆的長毛犬,成了我最深的慰藉。窗外的世界始終是迷霧,而我,有如流亡者歸途。
“臨淵羨魚,不如退而結(jié)網(wǎng)”。我幻想著克隆泛濫的世界,在屏幕上看著“他人”的歲月靜好,看著“知己”角逐權(quán)利的場所,我在冷笑,在默哭。
我現(xiàn)在,黯然神傷,心念所系,或許是那片無我之境。
“風蕭蕭兮易水寒,壯士一去兮不復(fù)還”?;蛟S,我,作為克隆人,在這個世界,是不該存在的。